Solar-N

五

尼禄和Dante没来得及再打一场。limbo在以极快的速度崩解着，他们不得不开始逃命。地面开裂，房屋倾斜，所有建筑似乎都以杀死他们为目的狂暴的移动着。Dante朝着出口一路狂奔，尼禄紧随其后。仅能容纳一人的出口在地面上闪着光，显然凯特并没有为第二个人准备通道。

“小子，现在直接乖乖跳下去回家比较好哦，不然到人界你免不了挨我一顿胖揍。”Dante边跑边向尼禄喊道。

“放屁！谁揍谁还不一定呢！但是我很确定，我家肯定不在下面！”

尼禄毕竟第一次limbo跑酷，落后了Dante一截。就在Dante踏上出口的瞬间，尼禄伸出了背上的一只鬼手，抓住了Dante的肩膀。

“这是什……？！”

一道刺眼的光芒之后，Dante的后背磕在了坚硬的人界的地面上，尼禄则是脸朝地栽倒在他面前。

“你是天使？”Dante震惊地看着尼禄闪着蓝光的翅膀。

“老兄你撞到脑子了吗？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存在？”尼禄抽着气从地上爬起来，确认了一下鼻子有没有被撞断：“该死的怎样都好，快告诉我任务是什么？”

Dante瞪着他：“我怎么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你才是那个撞坏脑子的家伙吧！”

“啊？说什么你这个弱智玩意？”

“又找打？脑残混账？”

“都给我停下，不然我就用这罐东西喷你们的脸。”

凯特及时地出现在两人中间并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颜料喷罐。Dante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乖乖地把剑收回了身体里。尼禄见状又张嘴嘲讽道：“哈，没想到你居然怕这——”

噗呲。

“呜呜呃呃呃呃呃呸呸呸咳咳咳咳咳咳！！！！”

“友情提示，女巫的秘密配方里包括蟾蜍的精/液。”看着尼禄翻滚着口吐白沫，Dante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刀。

“行了闭嘴吧Dante。”凯特在尼禄面前蹲下，“你到底是谁？”

 

六

“事情不对。”维吉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啊？”妮可从工作台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钟。“确实这次他去的有点久。不过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他会打电话的。你开始担心了？嗯哼～不错嘛！我回头会告诉尼禄的。”

不是时间的问题。维吉尔选择性地无视了妮可。恶魔之间能够互相感应气息，强大的恶魔的存在感和感应范围都更广。如果尼禄在不远处战斗，他应该能至少感受到能量波动才对。太安静了。

“尼禄往哪儿去了？”维吉尔问。

“我看他从前面的下水道洞口跳下去了。就那儿。”

维吉尔落地的时候小心地避开了溅起的污水。恶魔死掉之后什么都不会留下，但战斗的痕迹还在，足以让维吉尔辨别出尼禄前进的方向。一些塌方掉下来的石块挡住了他的去路，维吉尔轻松地用阎魔刀切开了它们。后面显露出的东西让维吉尔的瞳孔一缩。

墙上印着一个法阵。它和其他法阵一样由重叠几何图形和一些咒文组成，但又不属于维吉尔所知道的法阵中的任何一种。维吉尔凑近观察了一下，又厌恶地缩起了鼻子。不是人或者恶魔的血液。看不出是什么原料，但闻起来非常糟糕。仅仅能从上面感受到微弱的能量，它要么尚未被发动，要么已经完成了使命——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尼禄的痕迹在这里中断了。想要知道他的下落唯一的线索就是搞清楚法阵的用途。维吉尔急匆匆地返回了地面，跟妮可简明地说明了一下情况，扭头就要走。

“等等——！”妮可拉住了他，“你现在要去哪？”

“图书馆*。”维吉尔说。

“比起在那种地方翻资料，直接找研究恶魔的专家不是更快一些吗？”妮可眨了眨眼。“上车吧，我们去Devil May Cry。”

“但丁现在还在魔界。”维吉尔面无表情地指出。

“所以现在那里应该属于蕾蒂了。还有莫里森，他一定认识能帮上忙的人。”

 

七

“你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听完尼禄的叙述，凯特得出了结论。

“不要这么淡定地发表颠覆常识的结论啊！”Dante吐槽道。

“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存在这件事才更加颠覆常识好吧。”尼禄有力地回击。

“既然有恶魔那么存在天使有什么奇怪的？！比起这个你难道不想对你爸爸在这边成为了魔王这件事发表感想吗？”Dante揪着头发，对另一个世界维吉尔居然比自己先有了儿子感到异常的嫉妒。

“我们那边他也是魔王啊。”尼禄将视线移到一边，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带我去你传送过来的地方看看。”凯特毫不留情地切回了正题。

三人回到了最初的那条街上，铺着砖瓦的路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在凯特掏出另外几个喷罐并不知施了什么法术之后，地面上缓慢地浮现出了图案。

“老天，她真的是个女巫。”尼禄喃喃的说。

“我告诉过你了。所以它是干嘛的？”Dante问。

“我不太确定……它按照Atziluth体系绘制，但是增添了Dallas作为连接*……”看到两位男士露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痴呆表情，凯特叹了一口气。“简而言之，这是一个被改造过的能量吸收法阵，原本的用途肯定不包括传送活人。”

“啊？”尼禄挠了挠头。“你可以再画一个把我送回去吗？”

“不行。在彻底搞清楚运行原理之前，发动法阵的任何后果都是不可控的。如果是召唤或者传送阵的话，目的地和施术者的意志也有关。据我所知，有能力修改和绘制这种法阵的只有一个人。”凯特看向了Dante。

“……Vergil。吸收能量，我该料到的。”Dante扶住了头。“走吧，我们去问个清楚。”

“呃，我记得你说过他是魔王？”尼禄跃跃欲试。“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杀向魔界的魔王老巢了吗？”

“不，我们去拜访他。”Dante平静地说。“跟我来。”

 

八

Devil May Cry比但丁在的时候还要热闹。古老的唱片机里放着品味糟糕的摇滚乐，因为但丁缺席了一个多月，桌子上难得的没有堆满披萨盒和啤酒罐。蕾蒂和翠西正在打台球——她们两位都能只用三杆就把己方花色的球全部打进洞，胜负在决定开球顺序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但丁一直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莫里森坐在沙发上阅读着一些文件，似乎在几个委托中左右为难。

维吉尔刚打开门就后悔了。然而妮可根本没有离开宝贝房车的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大门发出了巨大的嘎吱声，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维吉尔身上。莫里森一脸惊讶，蕾蒂皱起了眉头，翠西露出了防备的神色。

维吉尔有些僵硬地走进了大门，不知为何比上一次还要紧张：“我有一个委托。”

“哦？现在的你也会有求于人？”翠西挑起了一边的眉毛，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鉴于你之前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可别指望我提供’友情价’。”蕾蒂抱起双臂靠上台球桌。

“请先听完委托内容再说吧，女士们。”维吉尔虽然还是浑身不自在，但对于求助于人这件事他已经积攒了一些经验。直入主题是最好的办法。

“尼禄失踪了。我需要人帮忙。”

“什么？”屋子里的三人都吃了一惊。在听维吉尔简单描述了状况之后，蕾蒂和翠西立刻上了妮可的车去实地考察，维吉尔则跟着莫里森一同爬上事务所的二楼翻阅但丁为数不多的恶魔资料。但丁显然不是个热爱读书的人，书架上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莫里森从书页里抽出一张一个金发的小姑娘和另一个金发女人的合照，想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一个小时过后，翠西和蕾蒂回到了Devil May Cry，带着一些书。和她们几乎同时到达的还有那对照片上的母女。

面对维吉尔疑惑的目光，莫里森介绍道：“这位是帕蒂·洛威尔和她的母亲妮娜·洛威尔。她们的祖上是著名的封印了阿比盖尔的炼金术士艾伦·洛威尔。”

“多亏了但丁先生，我们母女俩才能团聚。”妮娜行了个礼，“我们家族对神秘学和魔法多少有一些研究，希望这次能帮上忙。”

“你是但丁的哥哥？”帕蒂好奇地打量着他，“虽然你们长得一样，但气质完全不同！”

维吉尔又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对付小孩子向来不是他的长项。好在女士们很快就展开了工作：翠西迅速地在一楼地板上重新还原了那个法阵，蕾蒂把带来的资料摊的满地都是。

这让维吉尔多少回忆起了有关她的一些记忆：她似乎是女祭司的后人，并且有个醉心于研究恶魔的父亲。其他的事都因为太过遥远成为了模糊的画面，只有冰冷的雨水顺着脖子流进领口的触感和向着无尽黑暗坠落的失重过于鲜明，在他的噩梦中反复出现了许多年。

他不禁再一次开始思考如果当初他们二人对调，情况是否会有所不同。尽管他已经接受了那些噩梦和脆弱，但真正看着但丁的朋友们竭尽全力帮助自己，某种温暖的感情在他胸口回荡，盖过了多年来渴求力量的哀鸣。

可恶。维吉尔垂下眼睛，格里芬还在的话肯定又要笑话自己了。

TBC

 

*图书馆：鬼泣动画中市立图书馆里就有关于召唤以及封印恶魔的法阵的书，翠西和蕾蒂查找资料的首选地点。

*Atziluth和Dallas：卡巴拉神秘学体系中胡乱摘出来的两个词，请不要深究。